慕九岁

故人远至明朝梦里
不如怅然远立

【凌李】夜深忽梦少年事

短小一发完。
ooc,都是私设,锅和崩坏的逻辑都是我的。
涉及到的医学范围纯属瞎编。

李熏然做了一个梦,时间点从小时候起,穿着开裆裤乱跑的自己,念书的自己,在学校保护简瑶的自己,工作了的自己,看着简瑶跟薄靳言越走越近的自己,平静送上祝福的自己…

不,等等,平静的送上祝福?
自己跟简瑶青梅竹马,对她倾心已久,为什么会平静的送祝福?

李熏然坐了起来,困惑的抓了抓头发,只觉得简瑶不喜欢自己这件事似乎真的并不怎么重要。

肩膀的疼痛强行把他从思绪中拉出来。李警官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情况原来算得上是个重伤病号。
一些已经愈合的鞭伤,几道浅浅的刀伤。这是前一阵子卷入鲜花食人魔案子留下的痕迹,记忆如同突然归档一般涌入大脑。他被谢晗抓走,囚禁,催眠,注射药物,用来威胁警方,不过现在他已经被救出来了。
不过肩膀的枪伤是怎么回事来着?
似乎是想的太多,头微微的钝痛。李熏然按住太阳穴皱起眉头。

门被推开,然后是简瑶欣喜的声音:“熏然你醒啦!”

身后被塞了靠枕半倚着坐着,李警官听削苹果的青梅竹马把自己之前混乱的记忆碎片整合成一张完整的图。不过当自己问及肩膀的伤处时,不知道是错觉或是真实,简瑶的表情有了一丝异样。
“当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被控制了,冲我们举起枪。”拍了拍李熏然瞬间冰凉的手,简瑶的声音低低的拖的很长,“嗯…不过不要担心,你没有伤到…我们。你为了摆脱精神控制,给自己肩膀来了一枪,然后就晕倒了。这就是枪伤的来历。”

不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只是自己还没有发现。
送走了简瑶,李熏然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想着简瑶说的话和自己的梦,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点违和,但是细想却又没有漏洞。
当警察久了,怀疑都快成了自己本能了。
李熏然自嘲的笑了笑,翻个身进入了梦乡。

又是一个长长的梦,似乎情节还接着昨晚的那个。在梦里自己看着简瑶跟薄靳言互诉衷肠,送上祝福,然后回家幸福的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丝毫没有受到那对情侣的影响。他的生活重心不再绕着简瑶转,他按时按点上下班,在家里顿顿都吃好的,他的生活简单而快乐。
然后他被谢晗抓走了。期间的经历七零八落拼不成完整画面,最后一个清晰的画面是他肩膀流血躺在地上,内心有浓重的不知所为的悲伤。

李熏然又坐了起来。
他意识到一个奇怪的地方:他自己并不会做饭,但是在梦里他天天都能在家吃到营养美味的饭菜。
鉴于其他的细节都能跟自己的记忆对得上,那么这一点小bug就显得万分突兀。
谁做得饭?

“梦而已。你想太多了。”
第二天简瑶是跟薄靳言一起来探病的。左想右想总觉的不对劲的李警官把这个梦和自己的疑问竹筒倒豆子一般对俩人倒了个干净,薄靳言干脆利落的丢出一句话,倒是简瑶有点尴尬的看看薄靳言又看看李熏然,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最终嗔怪的打了薄靳言一下,看在李熏然眼里只觉得啊呀呀又秀甜蜜也不想想你们这种段位怎么能入得了本警官的眼——

反正我并不是那种的喜欢你,所以你随便秀咯。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李熏然神情有一些恍惚。
我不喜欢简瑶,我喜欢谁?
有人在我生命中缺席了吗?

跟李熏然道过晚安,简瑶追上疾走的薄靳言,一脸担忧。
“熏然他——”
“没办法,我会给他做一个后续治疗,彻底消除他现在残留的影子。”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这是凌远的选择。我会帮他完成。”薄靳言站住叹了口气。

李熏然落入谢晗手中的时候,最紧张最担忧的人不是简瑶和薄靳言,而是凌远。
曾经在美国和薄靳言同窗研修心理学的凌远,凭借和薄靳言不相上下的能力,被他划入了朋友这一范围。而回国后更是靠过硬专业技术一跃成为潼市第一医院的院长。而后在一系列巧合下对李熏然一见钟情二见倾心,死缠烂打一番后终于抱的美人归,一时可谓风头无两。
然后一切都被谢晗毁了个干净。
查到蛛丝马迹的凌远急的失了分寸,单枪匹马便去救人,干掉了谢晗,却没有发现救出来的李熏然眼神失焦,没有走出几步路便抬手一枪贯穿了凌远胸口。
血溅到脸上,温热粘稠,李熏然准备开第二枪的手颤了颤,扭转枪口对着自己肩膀来了一枪,这才清醒过来。他抱着脸色惨白的凌远跪坐在地上,用衣服想要堵住那些蜿蜒的暗红却只是徒劳无功,他内心的悲伤有如实质一般要把自己淹没。
“…熏然…”凌远脸色暗淡,眼睛却越发亮了起来,“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凌远撑起身子亲亲他快要被咬出血的嘴唇,右手勉力从脖子上扯下挂着一枚银戒的链子。他举起链子,银戒划出妖冶的弧度,他声音虚弱而温柔:“熏然,看这枚戒指。”

“所以你也觉得凌远那会儿强制消除掉熏然对他的记忆是正确的!?”简瑶绕到薄靳言面前,眼眶发红。

作为顶尖的心理师,当薄靳言稍晚一步赶来的时候,凌远已经几乎消除掉了李熏然对自己的所有记忆。血从他捂住伤口的手指缝中漏出,他的生命流逝的飞快,薄靳言一眼就看到了尽头。
“…不是…他的错…不要让他…生活在愧疚中…拜托了…”
“好。”
银戒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后再无声息。

“他希望李熏然不要内疚,他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可是熏然明明还记得一些事!他对于我喜欢你毫无动容是因为他喜欢凌远!他记得回家就可以吃到饭是因为那就是凌远做的!他记得受伤的时候悲伤的心情是因为——”
“因为他发现是自己对凌远开枪的。瑶瑶,这些就是当时凌远来不及消除干净的地方,如果留着的话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把李熏然炸的粉身碎骨!”薄靳言神色冷静,眼神却是炙热哀伤,“我答应过凌远的,不会让李熏然生活在愧疚中,我必须这样做。”
简瑶抱住薄靳言,泪水滚滚而下。

“醒来。”薄靳言打了个响指,躺椅上的李熏然睁开眼睛。在薄靳言的建议下,他在这里做创后心理治疗已经有两个月了,之前那个奇怪的梦的印象已经渐渐淡去。李熏然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心理也在逐渐康复起来,他甚至已经开始想着要恢复工作,被简瑶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休养够六个月再说!”
“你现在恢复的不错,过一阵子就又是原来那个生龙活虎的李副队了。”薄靳言合上治疗记录本,“你的心理治疗可以结束了。”
李熏然欢天喜地的带着很快就能归队的想法走了。薄靳言翻开治疗纪录,定定的看着第一次心理干预的时候自己记下的李熏然突然无意识念出的两句本来毫无相干的诗:
夜深忽梦少年事…惟梦闲人…不梦君。

-end-

…好了其实我知道bug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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