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岁

【凌李】四时纪事 12

一次短小的更新，让我想想怎么推进时间线。

本次中心思想：李警官是一只属鸵鸟的狮子。

小学的时候语文老师要求大家写作文，写得好的有小红花奖励。李熏然清楚的记得自己拿到第一朵小红花是因为在作文里面用到了一个那个年纪的小学生都不会用的形容：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一样砰砰直跳。

时隔这么多年，这只久违的小兔子又回到心里，蹦蹦跳跳四处乱跑。

砰。砰。砰。

他清楚的听到小兔子的脚步声在心里回响着。

凌远的嘴唇在眼睛上留下的温度尚未褪去，李熏然方才喝下的酒却已经化成汗散了大半。他听到凌远的轻声叹息，感觉到凌远的欲言又止，他庆幸自己刚才喝了酒不然脸上突然烧起来的温度可怎么解释，他最终还是闭紧了眼睛不敢睁开。

凌远招呼老板结了账，手法娴熟的把瘫软的李警官架起来往停车场走。这是不是在医院抬病人练出来的手法？理智回笼但身体并不大听使唤的李警官想到这点竟忘了自己还在装醉，闭着眼咧嘴笑了出来。

毕竟是身高差不多的成年男子，凌远纵使架势熟练，把人扶到车边的时候额头也沁出了一层薄汗。他扭头正好看到李熏然闭着眼的笑容，只当他做了个好梦，扭头拉开车门小心的把人放在后座侧躺好。

“呵。”

满是自嘲的一声轻笑就在耳侧，李熏然只觉得耳朵像是炸开一样的热起来。他突然很冲动的想要睁眼去安慰这个平时冷静自持的人，他应该一直是一个高傲的院长，自信又坚定，跟自嘲跟叹息搭不上任何关系

关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凌远绕去前门坐上驾驶座，车发动了，很顾及李熏然的感受平稳缓慢的前行。车载空调被打开到一个舒服的温度，车内光线昏暗，残余的酒劲涌起，李熏然方才被惊出的奇思妙想在脑子中开始打结变糊，形式正义和实质正义两个词在眼前旋转着晃来晃去。他晃了晃头，耳边是凌远的声音——

“法律是清楚稳定的，感情和道理是流动而不确定的。”

“依规矩行事才能维持住相对而言最公平的结果。”

“按照该走的路，继续走下去。”

他觉得莫名的安心。

李熏然嘟囔着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

终于掉下去砸在了地上。

“啊好痛！……”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板上跳起。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照在他手里攥着的被子上。

惊魂未定的李警官四下打量着这间陌生而简洁的屋子，昨晚的记忆突然挤进脑子里，惊的他目瞪口呆。

唇很软啊，他在浆糊一般的大脑里抓到几个字。

狠狠打了个寒颤，不及细想，他甩开被子，抓起外套，几乎是从凌远家夺门而出。

“凌院长我我我去警局有点急事！”

“？？？”

端着早饭的凌远连一句注意安全都没来得及说出来，便眼睁睁的看着李熏然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楼道里，脚步咚咚响，过会儿人已经冲下楼朝着停车场跑去了。

凌远站在窗口直到看不见他为止，然后转身进了厨房，端起奶锅里面尚温热的牛奶，苦笑着倒进杯子里，握着杯子站了好久。

李熏然蹬开办公室门，傅子遇和几个下属不知说起什么笑的正欢。

李熏然问：“你们，之前案子的结案报告和资料整理，做完了？”

下属一哄而散蹿回各自的桌子。

傅子遇一边笑一边扭过头却看到李熏然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额头上都是汗。

“怎么了？”

“思考人生。”

傅子遇失笑：“得，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说是恋爱触礁都有人信。我给你倒杯水你自个儿慢慢思考啊。”

李熏然不说话，半天抱着水杯突然蹦出一句：“我得好好想想。”

“啊？”傅子遇摸不着头脑：“什么啊？”